第(3/3)页 木门轻关时,孟昭月睫毛未颤,呼吸尤稳,渐渐睡去。 既暂时不能归家,便早些养好身子。 以待来日便是。 而出了门的谢倾言只着一身中衣,站在门外,仰头去寻那抹清月。 久久不曾寻到。 吴周远远走来,替他披上一件披风。 “主子,安排好了。” 谢倾言挺拔的身影如山尖孤独的青松,闻言只轻点了下头。 火红狐裘绕着脖颈,带了些不属于他的皂荚香,谢倾言深深嗅了一口,心口那丝冰凉突然就化了。 就算满天无月影又如何,月亮自在他身侧。 凌晨的青光从远处蔓延开来,照亮他眼底的青灰。 奉天殿,皇帝端坐龙椅上,接受百官、宗亲、以及外朝使臣朝贺。 钟鼓齐鸣中,三呼祝圣寿。 本该在高呼声中的帝王却突然发难,怒斥丞相与太后为贪污弄权,残害忠良,令燕北边境生灵涂炭。 祁怀瑾与其他暗中相助的官员被一箱箱密信惊在了原地。 锦衣卫与禁军迅速将丞相府、翊坤宫、南国使臣驿站围控得严严实实。 城防营也在国舅的授意下,将诸多参与其中的朝臣家属押解在原地,等待调查。 元朝十一年伊始,太后倒台,其派系朝臣尽数押入诏狱。 相府嫡子大义灭亲,皇帝允其入朝,保留原名,改随母姓。 而曾经的安王祁怀瑾,似早有准备,在禁军围困安王府时逃出。 “主子,孟娘子的祖母失踪了。” “啪!” “废物!” 吴商和暗一浑身是血的跪在那里,头深深低着。 谢倾言手中玉杯再次碎成片,刺入手心,他却顾不上疼,紧攥在手心。 “所有人都散出去找,一查安王回封地的路上,二查通往镇北军的驿站。” 他眼底的阴戾快要溢出,双手不住地颤。 若是…… “谁敢在暖阁乱说,就割了他舌头。” 吴周立刻下去吩咐,吴商和暗一对视一眼,沉默地出了门。 只留下谢倾言颓丧的坐在黑暗中。 从凌晨到深夜,他眼看着仇人即将伏诛,朝局即将明朗。 只差一点,他就可以用余生守护她,只守着她了。 第(3/3)页